2017年02月28日 来源:广西日报 作者:周王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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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从前的日色变得慢

  车,马,邮件都慢

  一生只够爱一个人。

  ——木心

  一百多年前,德国存在主义哲学创始人海德格尔引用诗人荷尔德林的诗句:“人应当诗意地栖居。”当今时代,人们纷纷感慨:我们走得太快,灵魂都跟不上了。正是在这样的时代阵痛下,“慢生活”应运而出。

  20世纪80年代末期,意大利人首先倡导“慢生活”方式,希望放慢生活节奏,主张“慢餐饮”、“慢旅游”、“慢运动”。近年来,“慢生活”在“国际慢城”这一全新的城市发展模式之下应运而生,并满足“国际慢城”认定的54项具体指标,包括人口、基础设施、配套服务等。但这一系列标准,与中国传统的心理需求、当前的发展现状有所差异,在百家争鸣的世界舞台中,中国有对“慢生活”的独特理解与话语权。中国传统的“慢生活”,是蕴含在挂画、点茶、玩香、插花的生活点滴中;在“踏雪问道”、“雪夜访友”、“浴乎沂、风乎舞雩,咏而归”的闲情逸致里;在春种、夏耘、秋收、冬藏的四季更替里……笔者不禁思考,中国特色的“慢生活”应该具备哪些维度

  中国特色的慢生活,从节气、黄历中翻出来,从山水画卷里延展出来,从古人的悠然往来中走出来。古人说,天时、地利、人和,今亦如此,中国特色的“慢生活”仍可归结于天时、地利、人和三个维度。

  一观天时,中国传统劳动人民讲究二十四节气,即为时间节点与气候,亦是节奏和气韵,按照节气来生活、劳作。譬如在“惊蛰”这天,人们会在门槛外面撒上石灰,警告蚂蚁小虫,不许上门。小孩子要拎了铜铃或者铜盘,跑到自家的田地,沿着田埂边敲边唱:“金嘴雀、银嘴雀,今朝我来咒过你,吃我家谷子烂嘴壳。”如此一来,就会吓住那些贪嘴的鸟雀了。二察地利,中国特色的“慢生活”需要人居环境承载,可以是“筑室松下,脱帽看诗”的疏野,可以是“晴雪满竹,隔溪渔舟”的悠然,也可以是“萧管备举,肃雍和鸣”的古韵。笔者认为,中国特色的“慢生活”的最佳空间落点应该是山水形胜、古韵悠然的小城。三思人和,随着全域旅游和旅居时代的到来,人们在生活中旅游,在旅游中生活。中国特色的慢城,应该有着抱素怀朴的民风,有着传统瑰丽的民俗,有着开放和谐的民情。目前,贺州市富川瑶族自治县凭借其自然风光、历史底蕴、民族风情等成功打造了广西第一个国际慢城,而桂林市兴安古镇、柳州市鹿寨县中渡古镇等地区历史底蕴深厚、人文风情浓郁、自然资源丰富、田园风光秀丽,亦具备发展“慢生活”、建设慢城的基础。

  2016年11月30日,中国“二十四节气”申遗成功,这是一个让我们重新理解传统文化和思考“慢生活”的契机,也是借以发展中国特色“慢生活”的天时,笔者曾调研的广西特色旅游名县兴安县,春秋战国时期属楚国疆土,自秦始皇置县已有两千多年的历史,其古灵渠、古严关、古墓群、古战场、古窑址等,多为秦汉之物。尤其是古灵渠,它是世界上最古老的人工运河之一,也是古代中国岭南的“丝绸之路”通道。先民们曾在灵渠之畔日出而作,日落而息,引渠而饮,耕田而食,传统精神融入了他们的血脉之中,秦韵灵渠等山水骨架、人文底蕴是当地发展中国特色“慢生活”的地利。

  两千多年前,古巴比伦在两河流域修建的汗谟拉比渠,现在早已湮没于黄沙大漠之中;古罗马帝国在地中海沿岸修建的一批引水渠,如今只残存几段遗址;大秦帝国在兴安修建的灵渠运河,今天依然古韵悠悠,历经千年而碧水长流,养育了多少中华儿女!回望两千年前,万千舟船你来我往、熙熙攘攘。流水今日,明月前身,徜徉在铧嘴之上,观三江交汇,叹时空跌宕;采采流水,蓬蓬远春,徘徊在水街或青石桥上,观流水潺潺,闻鸟语花香;柳荫路曲,炊烟袅袅,漫步在桂北人家,挎篮老妪吆喝于闹市,二八佳人踽踽于简巷,惬意悠然……恰如一幅令人心驰神往的中国“慢生活”画卷。

  在中国“二十四节气”申遗成功之前,灵渠已在中国世界文化遗产预备名单之列,可谓物质层面与非物质层面的“双遗合璧”。此外,兴安县与国际旅游城市桂林相得益彰,差异互补,两者同处于桂贺国际大旅游圈核心位置,是沟通岭南、衔接东盟,展示给全世界的特色景象。笔者思虑,在兴安,将中国“二十四节气”等传统文化融入“慢生活”规划的顶层设计,通过资源的保护、整合,景观的设计、展示以及资本的管理、运营等,是否可以打造中国风“慢生活”的岭南样本。

  如将不尽,与古为新;不忘初心,继续前进。中国风的“慢生活”根植于每个华夏儿女的内心深处,随着当今大众工作节奏越来越快,生活物资的不断丰富,其内心更需要一种慢节奏和停顿,更需要一段停伫下来与家人、朋友诗意栖居的时光。如果中国特色的“慢生活”、中国特色慢城能在广西兴安率先落地,实乃幸哉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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编辑:芝洲莫鱼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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