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云"5·15"抢劫杀人案开庭 千名群众争抢旁听席

    10月26日，百色市中级法院在凌云开庭审理凌云“5·15”入室抢劫杀人案（本报曾作跟踪报道），近千名当地干部群众参加旁听。检察机关指控5名被告人犯故意杀人罪和抢劫罪，提请法院判处其中4人死刑，另1人10年有期徒刑。此案造成5名受害人死亡和2人受伤，受害方提出了共计160余万元的民事赔偿请求。

    此案由百色市中级法院副院长梁文华担任审判长，百色市检察院检察长周腾出庭支持公诉。当天的庭审进行了9个小时，到下午6时才闭庭。法庭宣布将择日宣判。

    腾出会堂作法庭

    审判现场安排在凌云县人民会堂，有700多个旁听席。庭审原定于上午8时30分开始，7时许，会堂前就挤满了等待入场的群众。当地法院的干部说，他们尽量会让公众知道审判的真相。考虑到此案在当地关注度高，凌云专门腾出县人民会堂作为公审法庭。

    有的离县城稍远的乡镇群众，头天晚上就来到城里，只为亲耳聆听对这5名嫌疑犯的审判。工作人员担心64岁的岑美星身体吃不消，劝她别进去，但她坚持要参加旁听。她并不认识任何一个受害人，听说这起案件后很气愤，想听听法官怎么审那些坏人。

    据介绍，这起案件原本可早些开庭，但因为证据出现变动，法院建议检察机关重新审查，就推后了开庭时间。 
 
    据记者了解，变动是因为被告人温盛燕接到起诉状后，提供了一个新情况——另有人参与组织、策划此案，提供了资金和被害人信息，并称如果没有这人的参与，他们很难在凌云作案。这个人就是当地的公务人员向某。他于6月24日被刑拘，7月2日被批捕。

    5名被告人分别是46岁的李道柳、37岁的李严、24岁的温盛燕、32岁的谭某和42岁的向某。前四人都是上林人，谭某在动手之前退出。向某因为是当地人又是公务人员而备受关注，他在此案中是否起了策划组织的作用，是否为主犯，也成为各方关注的焦点。

     2008年，李严到凌云做生意时认识向某，听说当地老板家中有很多古董后，便打算去偷。

    李严找到表哥李道柳和同乡温盛燕。李道柳曾多次被判刑，他年幼时丧父，母亲改嫁，爷爷奶奶之后也过世，他就再也没人照顾，这一年他大概13岁。李道柳被关押后，一直没有家属前来看望。在庭上，他表情冷漠，简短地回答法官或公诉人员的提问，承认了全部指控。温盛燕曾两次因为盗窃、诈骗被判刑。

    为了接近受害人黄传召，他们曾在南宁市朝阳路一带买了几件假古董，送给对方鉴定。四人还多次到黄家踩点，或因黄不在家，或因家中人太多，他们没有下手。几名被告人称，因为感觉无法下手偷，转而决定去抢。

    谭某最初是听说去偷东西，后来知道要去绑架人，有可能还要杀人，决定不干了。5月9日，他不辞而别。

    谭某认为，自己的行为属于犯罪中止，不构成故意杀人罪。几名被告人的家属没有前来看望或旁听。

    涉案公务员否认指控

    被告人向某说，李严曾向他打听黄传召的情况。因一时糊涂，他没有对李严等人的犯罪行为进行劝阻。

    尽管另外四被告人都指控向某参与策划、组织此案，但向某表示自己只是知情，并没参与，更谈不上组织、策划。

    “指控我为主犯，我不认可。”向某说，李严经常打电话给他，但说的并不是策划盗窃，是催他帮忙办开采沙金矿的事。

    向某的第一位辩护律师提出，从商定作案过程的地位来看，向某起的是次要作用，因为他仅提供了黄传召家的地址，并没参与制定具体作案计划。向某并不清楚参与人数，更不认识谭某。谭某不辞而别后，李严也没有告知向某，这也说明向某的作用和地位是次要的。至于提供作案资金，向某此前已强调过那是三角债务的关系。

    向某的第二位辩护律师辩道，向某享受国家公职待遇，工作生活幸福，跟黄传召没有宿怨，没有实施盗窃杀人的动机。他只是一时交友不慎。

    在这起案件中，5名死者都是被人用利器割断或刺破颈部血管，导致失血性休克死亡。当检察机关陈述这一过程时，李道柳、李严、温盛燕等人满不在乎地回答对上述指控“没有异议”时，旁听席中传出了阵阵唏嘘声。

    客人反抗撞破案情

    据悉，5月15日，李道柳、李严、温盛燕三人得知黄传召在家，立即从百色赶去凌云黄家。先后杀死黄传召、黄传召妻子吴某、吴某的侄女黄某、吴某的干女儿陆某、黄传召13岁的儿子小辛（化名）。 
 
    三人杀害了小辛后，又有两个人来到了黄家，他们是56岁的韦某和40多岁的黄某某。

    韦某和黄传召是好友，以前也是同事。黄传召外出，基本上都叫韦某帮他开车。5月15日是小辛的生日，黄传召准备给儿子过了生日，第二天再出发去北京。

    韦某在庭上说，当时他和黄某某是前去赴宴的。黄某某先进屋，他正在换鞋，看见一男子（即李道柳）走来，他以为也是客人并没在意。突然，该男子的手挥了过来，他感觉对方手中有刀，马上后退，刀锋划在左脸颊。黄某某见对方有三个人，肯定不是对手，就举双手表示投降。

    韦某换鞋时也突然遭到袭击。据他称，先是李严用锄头打他头，他倒地后，又被李道柳持刀刺中胸部，他爬了起来，温盛燕又拿锄头来打。之后，二李可能去对付黄某某了，他就和温对打，他拽住锄把，一拳撂倒温盛燕，跑了出去，通过附近的一位老师报了警。

    受害方索赔160多万

    除了个别细节外，李道柳、李严、温盛燕三人对公诉机关的杀人、抢劫犯罪事实的指控全部承认。

    公诉机关认为，5人在犯罪过程中各有分工，情节特别恶劣，后果十分严重，手段非常残忍，社会危害性十分巨大，在量刑上建议法院判处李道柳、李严、温盛燕和向某死刑，判处谭某10年徒刑。

    审判长告诉被告人，可以自行发表辩护意见，李道柳还是那样的口气：“没有意见！”而李严放低了声音说：“我也没什么意见。”

    受害者方提出总计160多万元的赔偿。双方表示愿意接受调解，当法官问5名被告人有何还款计划时，李严说去找朋友想办法，而向某表示卖房子来还。

    小辛从小被大伯黄传召收养，直到今年初才知道自己的身世。“凶手太残忍了，连13岁的小孩都不放过。”他的生父黄传政说，小辛当天刚放学回家就遇害了，临死前，他手中还握着一本课本。